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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一章玉盒幻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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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花小妖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個東西,按她的話來說,是一件神器。

因為她親眼所見這珠子是由夕紗死後所化,或者說夕紗本就是依托這顆珠子幻變而成的,而她本人已死甚久。沐易說感知不到她身上的生氣。

梨花小妖對我說這個話的時候,面上的表情很是微妙,眸中熠熠添著亮光。像是遇見了件靈異鬼怪事件,這對曾在凡界呆過一陣的人來說可是件極有吸引力的,以至於她一直在暗示我,想大動幹戈的研究一番,卻被我一句無關打發,蔫蔫走了。

梨花小妖撿回來了件麻煩的東西,我本想不予理會的安生修煉,可月光漸濃,心下揣著一件事,卻有些不寧了。

沐易黃昏時送回梨花小妖就走了,這會當回了陌璘。我輕手輕腳的進屋帶上那顆冰藍瑩潤的珠子,化一縷遁光出了梨花百靈谷。

我曾與夕紗有過一面之緣,那時雖沒能辨出她其實已經是個逝去了的人,可無由來始終對她抱有著一份好感。夕梧時時在我面前提及她時,也存著份道不盡的溫順柔情。

以神器寄托靈魂不是一位逝者能憑著自己的力量做到的,強行將夕紗留下的當是夕梧。故而我此行目的就是為將夕紗再還給他,讓他走得安心些。

幽靜林中,可聽得見淙淙流水的聲音,我自月影斑駁間發現夕梧神色寧靜躺著的仰望星空,就像往時發呆一般,僅僅只是怔忪著。

我走出枝葉的陰影,緩緩靠近。

墨玥最後將他與大殿下丟進空間風暴中之時,我本以為那便是最後一次見他。他皆是血痕的手緊緊的環住大殿下讓之依靠著自己,最後的那一瞬卻是輕啟唇說了兩字,“姐姐。”

大殿下並未言語,僅無力偏頭倚在夕梧肩上,冷然若雪的面上,緩緩浮現一絲的溫和笑容,似滿足。

然此時此刻卻只有他一個人在這,而我明明是依托與大殿下仙靈之間關聯的牽引而來的。可近至十來丈時,牽連忽而斷了,著實費了我一陣的功夫才將他尋著。

夕梧並未瞧我,仍是仰望著天空,“你來報仇麽?”

我說,“是,但是在那之前,我會先將夕紗還給你。”

夕梧外傷瞧著並不很嚴重,只是仙靈纖弱,竟是比我當初更為淒慘了。空間風暴可怖在於能剝離一切靈性的物質,使之重歸自然混沌,包括仙者體內的仙氣。

伴著涓涓流水聲,夕梧聲音幽靜,“夕紗六年前就過世了,是被天帝下令抹殺的,那顆珠子匯著的只是她的殘魂。她已將我忘得差不多了,怎麽能算是我的夕紗,你又要拿什麽還給我。”他眸中寂然,並未有往日的明媚,就像死灰燃盡,連哀傷都不剩的空茫,“而紅蓮靈狐的大殿下,是我自小僅見過幾面的孿生姐姐,她剛剛先於我一步的走了。有些執念早該斷絕,可偏偏時至今日我也不甘心的。”

我頓在他面前,低首俯視著他。

林間悠悠起了一陣清風,夕梧移目掃來,神色空寂,“小茶,你恨我。”不是疑問,卻是肯定。

我俯身蹲下,自袖中拿出珠子,再伸手拉起他的手,“自然恨,若非是你,或許我還安生呆在陌璘,梨花小妖亦不會總和沐易相隔千裏。”俯首瞧著他,將珠子擱在他手上,認真道,“所以你此刻對我掏心掏肺也好,溫聲細語也好,我都不再信你。托你的福,我一直質疑著自己識人的能力,實在是消極得很。你仗著救我一命得我信任卻是很狡猾的,我自來也就這麽一個弱點了。”

夕梧眼睛瞇了瞇,像是笑了。

我瞧著他虛弱的模樣,繼而道,“今日這境況,怕是我最後一次機會報恩了罷,你的救命之恩。”擡頭望望月光,忽而思及過往含了笑,“霧閻的時候你不由分說抱著我離開那片死寂之地,我也曾想,難怪凡界那般多未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段子,你那時的模樣的確叫我難忘的。那時我是真的下定決心,自從以後將你當做我一位重要的人。”

拿手環住他,讓他安然倚在我肩上,“之後咋聽你是利用我,我一直沒敢相信,待得自生死間走一遭,我回想起夜雪南宮時瞧見的一副圖畫,頓時了悟了。”

“圖中畫的,當是你和大殿下罷。那結界中小孩一雙眸子明亮讓人印象深刻。起初你對我道從未見過雨,我只當你生於雨澤稀少之處,後來才想封印幻衍族之地,怎一句雨澤稀少能形容,難為你還能長成一位翩翩美少年。”輕輕將他抱起,並不沈,攬住時有種不切實的飄忽感,“我雖端不來菩薩心腸,既往不咎的打算將你救一救,可有份心意卻要當做一份回饋還給你的。”

夕梧在我懷中氣若游絲,像是有些好笑,“你這個形容,卻是像抱個女子。”

我對他的抱怨不予理會,“我以為你該不好意思再抗議什麽才是。”

夕梧果真聽話不語了,溫順倚在我肩上。

怕他路上出事,我心下略焦急,加持仙力遁術全開離開時,竟像是自眼角瞧見幽暗森林之中閃過一片雪白的衣角。沒有空閑回眸細究,急急上了祥雲。

月色清冷,散在夕梧本就失了血色的面上更顯蒼白,待得回到今日大戰夕紗殞命之所時,夕梧的眼眸之中已然有些渙散了。

我也是無意間知曉此事的,我第一次觸著夕紗那顆珠子時,便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柔柔的祈求,她說她想見夕梧最後一面。

我將夕梧安置好靠著我坐著,捧著他手中的那顆珠子,往裏註入了絲仙力。

夕梧一直安靜的瞧著,也很是配合,待得有夕紗的影像隱隱綽綽形成,亦沒顯出多大的吃驚。我想起他說這不是她的夕紗,一時心中亦有些灰冷。

那女子眉眼柔和,在月光下更顯一份的恬靜,她身上著著一襲殷紅的舞衣,長及曳地,纖腰以同色雲帶約束,恍似不盈一握。輕柔水袖自風中飄忽,她只朝我倆盈盈一笑,一語不發,垂眸翩然起舞。

她舞姿輕盈,飄飄若流風雪回,自顯一份空靈出塵,霎時間月光也做陪襯,淡化在她眉間的靈秀之中。

夕梧亦沈默著,我卻感知到他依著我的身子些許的僵硬。起舞的女子身影愈來愈淡,那明艷的殷紅也似蒙上一層月色如霜,一舞將畢時,忽而一滴清冷水滴墜在我的手背,我忍住回眸,不去看他。

淡若虛影的女子終於止了舞,上前來些,面上微笑一絲不減,聲音和緩,“我記著你一直吵著叫我再跳一遍雪月舞給你瞧,我忘了你六年,今日補上算是道歉,可好?”

夕梧手上動了動,卻似再沒力氣回應什麽,我以為他已燈枯油盡,一切落定。卻不及那一只微顫的手,終是輕輕拉扯住了夕紗的裙角,明明只是虛無,可他手上虛虛空著,恍若握住。

“恩,好……”就像弟弟一句最為乖巧的寬容,毫無芥蒂,帶著明媚的笑意。話音落下的同時,如洗月光下,那幻影泡沫般消散。

自此,再無聽見夕梧淺淺的呼吸聲。

我在原地呆坐一陣,感受著肩頭漸漸輕盈的分量,擡手時還依稀可見那滴淚水再其上留下的晶亮痕跡,滿心寂靜。

這世間再無那笑意明媚的男子,對我說出難辨真假的謊言。

恩情已了,從此斷絕。

……

我一夜未眠,次日正在床上補眠,梨花小妖蹬蹬跑來,“你可見我擱在床頭的那件神器?”

我閉眸翻了個身,漫不經心,“昨夜裏不是你跟蹤我,抓了現行,你現下還來問我,心機愈發深沈了麽。”

梨花小妖落坐我床邊,將我揉了一揉,“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去瞧你,向來彎彎繞繞只有你心中最多,嘖嘖……果真是家賊難防。”

我想了想,這方圓千裏別說穿白衣的,就是半個人影都無,除卻她又是從哪冒出來個人的。被她揉得沒法,爬起身來,“我拿了珠子乃是去辦正事的。”掏出揣著珠子扔給她,“你隨意,我今日要緩緩情緒,莫來擾我清夢。”

梨花小妖是個好打發的主,得了珠子後也不再多問,自個離開了。

我躺在床上,恍恍惚惚做著夢,可做了些什麽夢待得醒來時卻什麽都不記得了。卻有一件事,真真實實發生的,一直盤亙在我腦海。沐易將說未說的,有關幻夜之事。

晌午的時候,我本著時間寶貴的念頭又爬起來修煉,梨花小妖兌現諾言的給我置了兩只烤雞,而後她自個坐在旁邊開始啃了,最後還好心的給我留了一只雞腿,舒適的一抹,嘴去屋後去照看小鬼那株茶花去了。

我不動不移的修了三天的月衍仙訣,期間梨花小妖隱隱覺得我不大對勁,走至我一邊瞧了瞧,拿起最後的那只雞腿,走了。

三日修煉末了,我回至木屋,找梨花小妖要回我的空間戒指。

梨花小妖理所當然拒了,說,“你又不管家,這個當然由我來攥著。”

我頭疼,“你想要再去添置一個就好。唔……罷了,你將其中的一個玉盒還給我便可。”

我要的是幻夜當初給我的那個幻境,她那時神乎其神的說要許下我一次的平安,我一直沒有擱在心上。可後來被取過一次仙靈還保住性命,要說是僥幸,我就實在是幸運得過了頭些。

啟開那玉盒,果真得見那花株一半盛開,一半成灰,像是被人汲取了一部分的靈力。我問梨花小妖,“那**救我,可有發生什麽異狀?”

“一直低低喚著一個人的名字可算?”

我面上紅了紅,果真是什麽模樣都被她瞧了去了,“不算,旁的呢?”

梨花小妖偏頭想了想,“未有了,只是你恢覆力向來逆天,我沒瞧出什麽差池來。”

便是如此了,我仙靈都被毀,只靠精血自發修覆,速度不該快才是,八成是由幻境在輔助牽引。

無緣無故欠下他人一份人情,叫我心頭滋味難言。默然回了自己的房間,思量良久還是預備兌現諾言,瞧瞧她說的那個幻境。

我心中所想,幻夜所說她只為一個人編織過幻境,所以便以為這個幻境中也當說的是夜蝶,可迷霧盡散,我卻是瞧見靡靡仙澤中那一端莊溫婉的女子,月惜。

她面前陳著一面似盛著一泓清水的鏡,甚至於有圈圈漣漪自其上蕩開,本是無事。月惜不過無意間繞過亭臺從鏡邊走過,恍然回眸時,神色稍稍一凝,駐足不前了。

我好奇想看看鏡上東西,可惜身體像是受限,唯能處於這一地點這方位看著,甚是憋屈。無事可做的等著隨著鏡上漣漪漸漸平靜,月惜久久也沒個反應,面上神情似是怔忪,似是難以置信,更似陰沈。

她這神色,倒叫我越發好奇鏡中景致了。唔,莫非是與墨玥有關?

此後月惜去冥界一趟,我屏息凝神想看清周遭環境,可月惜輕車熟路一個折返都沒繞過,分明是鬼族的建築,卻似自家的後花園來去自如,亦沒有個鬼族上來阻阻她。想是隱匿之功了得,尋常小鬼壓根看不著她的。

月惜片刻不想停留,只將一片信紙擱在某屋前,翩然離開了。

我自其離開的屋內,看見一銀發男子悠悠然自廳內踱出來,不上心的一掃遠走的月惜的身影,手略伸出,信紙便自發落在他手上。

景致一轉,卻是她踏著祥雲來至鏡山之景,我稀奇的在幻境中瞧見了我自己,那優哉游哉,置身事外的模樣委實瞧著有些不甚靠譜。然我所不知道的是,她趕至鏡山之後,去找的第一人就是幻夜。

是夜,正值幻夜自外頭晃蕩回來,月惜自萬鏡洞口待了許久,見之歸來,一點沒火氣溫和招呼,“許久未見,你在夜蝶身邊是否待得越發的適應了?”

幻夜瞇眼笑道,“時時還會想念仙子的。”

月惜安撫般的揉揉她的發,“你這模樣,天天自個玩樂去了,怎還會想起我?”頓了頓,“近來夜蝶仙上身體可還好?”

幻夜眸色一黯,沈沈道,“她不要我瞧著,必當是又惡化了些。”

月惜笑了笑,“我有個好法子保住夜蝶,你卻要織一個幻境給我,如何?”

幻夜楞楞,“什麽幻境。”

她笑意溫婉,道出一句叫我猶若天雷轟頂之言,“醉生夢死。”

人皆道這是個要命的夢境,月惜仙子如此甚好的命運,又為何獨獨想不開要將自個置於夢境之中,若是我萬萬舍不得的。可人人皆有自個的煩惱,我只當完成任務,瞧個大概就好,月惜如何日後的實踐我也知道了她的下場。

毫發無損,依舊活得好好的,我犯不著為之焦心。

而她說的那個法子,也不過是走了趟冥界,喚得夜蝶墮魔的那位兄長大張旗鼓的前來,害鏡山被鬼魅圍攻。夜蝶離開或許的確得救,可月惜此行卻有些欠妥了。

更叫人感嘆的是,幻夜編織幻境就意味著確然的知曉月惜背地裏做了些什麽,她聽月惜說及後那一臉茫茫然楞楞的表情叫我瞧著略有些發寒。

夜蝶被帶走時,月惜正站在鏡山之巔,幻夜的面前,凝著她織著醉生夢死的幻境。

幻夜織幾下回頭,反覆幾次後猶豫問道,“醉生夢死相當難纏,仙子何以一定要這種的夢境呢?”

月惜溫柔輕笑,“那,夜蝶仙上時時都沈浸的是哪種夢境呢?”

幻夜眼中似有驚慌,“夜蝶仙上心有魔障,你也要學她嗎?”

“我怎會學她。”柔柔笑著,“她躲在夢中,卻偏偏知道哪個是真,哪個是假。最後竟是差點弄得自己魂飛魄散,一介上神卻是落得一身的狼狽,我不要同她一樣的。”俯身溫和的撫了撫幻夜頭頂的發絲,她面上帶著陽春三月的笑,說出來的話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,“我要祛除我心中的魔障,由誰擋著都不行。”

俯瞰鏡山漸漸撤走的鬼族大軍,“夢境織成之後,勞煩你在萬鏡洞中的幻境裏躲一陣子,作為回報,我x後會替你好好守著鏡山的。”

“夜蝶仙上說近來有幻衍族的動亂,你現在如此,不怕出事了嗎?”幻夜低低的問。

“且讓他亂罷,若非動亂,卻是難以下手了。只要陌璘仍在,尊神仍在,便不會有人能撼動這天地一分。再者,我不做無勝算的賭註,尊神他決計不會眼睜睜瞧著我醉死與夢境之中的。”頓了頓,似感嘆,“浮生鏡確然是個好用的天地神器,可預知未來之事,便多了一份的籌碼不是麽。”

“你要傷的是陌璘之人?就不怕尊神日後知道了怪罪麽?”

“你若不言,尊神便不會知道的。”

我身體受限的靜在空中的某一處,往下俯視著月惜,莫名覺得頗為好笑。我自夕梧之事知曉我識人不行,可也一直認為除卻他這麽一個特例,我瞧旁的人還是沒出什麽差錯的。

可我過往睜著一雙黑白眼,反反覆覆的似看個仇敵似的思量打探過月惜良久,總覺著她不過一介修為不錯的柔弱女子,哪想得她還有幾分梟雄的氣質,語出驚人不說還敢隨隨便便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。

梟雄原是我頗為敬佩的一類人,可那得看她負盡的天下人中有沒有含一個我。而我融匯著那之後的事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遭,確實不知道除了本人,誰被她當做擋路石給鏟除了。陌夜來雖是被遣回了鳳族,可墨玥也沒明說要將之如何的處置,她仗著鳳族繼承人的名頭,雖要承些世俗的目光,同死一字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,故而怎麽想最慘的都是我。

我沒想層層傷害之下,毫不含糊且驀然刺入我胸口劍鋒的那端拿捏著的手光有個大殿下,夕梧,墨玥還不夠,擱了兩年,我又忽的發現多了一雙纖纖白凈之手。好在我對月惜向來無好感,想想也就能坦然接受她暗地對我捅刀子的事了,無論她是出於什麽樣的緣由。畢竟我也曾有那麽一瞬間想過,若是沒有她在該多好,之類的。

我這一顆擋路石當得甚是冤枉,楞沒想通我自認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,她是怎麽就要以身犯險同我死磕了。

眼前靈光忽閃,周遭景致變回木屋內的原樣,玉盒之內的花株盡然化作灰塵,散在細致溫潤的玉石之上。

這事,幻夜能絲毫不漏的告訴我,必當在被夜蝶提去陌璘的時候也招了,真真是個口風不嚴的小仙,也不曉月惜是何以如此的信任她,以至於留下這般大的一個紕漏。若真的是梟雄,就該一不做二不休的將之滅口了才是……

唔,被人算計了這般多次,我難免心中亦添了幾分陰暗了。

轉念墨玥,亦難怪那日他大戰之後,站在我那屋後反常之行為。終是念及最為心愛之人對我下了個陰招,內心不忍,怕我就此仙逝了,也將攤上個不好的名聲及累及的責任麽。

我瞧了這夢境也沒覺得有什麽感觸,最大的感觸就在於月惜她不愧是月惜,敢脆生生道一句,尊神決計不會棄她不顧的言論,這份信心自傲還是頗讓人讚賞的。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,她心思陰沈了,無故這般一刀將我自陌璘剔除了,墨玥雖說起初也許不知情,後來亦沒什麽表示,譬如小小懲罰下月惜什麽的。這事實在好解釋得很,就想自己心尖尖上的愛寵一日不慎傷了人,你頂多給人賠禮道歉,在對方面前訓斥愛寵幾聲,回來後該疼怎麽還是怎麽疼。誰叫旁人分量來得太輕呢。

回想過往,我忽覺這個比喻打得實在貼切,那日我回陌璘,他倆不是正似吵架過後的模樣麽?

我嗒的擱下玉盒,頓覺我這思路條條清晰,幾個呼吸間就將一個暗無天日的秘密消化完畢,順帶融會貫通的將相關聯的事情也理清得七七八八,果真是靜養些日子後,腦子愈發的好使了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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